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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彷彿夜行動物般將一天中有大半時間都在睡眠中渡過,雖然不必再監視四號的派克諾妲,偶而還是會來宅內看看四號。

 

只要有點聲響,四號的耳朵就會動,有人走近的話就會皺眉,接著明明是薰紫色眼睛睜開的卻是那沒看過的有如貓豎瞳的血色貓眼,警覺的盯著派克諾妲不說話,那眼神變得像猛獸一樣嚇人。

 

可能是為了拿面具而摔在地上了?今天才終於讓派克諾妲看到了面具下的真面目了,及肩的黑色短髮,有些零碎,零碎的瀏海有些淩亂,穿著沒扣好的白色濕襯衫,給人慵懶隨意的感覺,是個臉孔精致長得過分漂亮了些的女生,是個未成年。長期穿大衣戴面具的關係,許久未見陽光的臉及皮膚都是沒有血色的象牙白,四號躺在地上盯著派克諾妲。

 

紅色貓眼裏帶點迷茫,四號小心翼翼看著周圍在確認還有沒有其他人,才有氣無力的說,「…做什麼?」沒有了面具給遮掩的面容,四號對派克諾妲變得不同以往的戒備,死盯著派克諾妲。

 

第一次沒有叫我的名字呢。派克諾妲看著與瑪奇相仿的冷清氣質的四號流了一身冷汗,講話帶著鼻音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眼神流離的一會閉一會睜的盯著自己,「妳...發燒了!?」然後不知所措的找翻整間屋子翻不到了體溫計,只好親手摸摸四號的脖子,及用自己的額頭碰觸四號的額頭,「好燙!」感受到彼此相差甚遠的溫度,確認從頭部的熱度到脖子到額頭,是發燒了,還是非一般人的大高燒,彷彿沸騰的熱水一樣,不過在觸碰到額頭時,四號似乎僵硬了,可在下一秒又放鬆下去,這反應怎麼那麼別扭,真是可愛,確認發燒先是把原先的白襯衫給換掉後去二樓的更衣間看看,裏頭竟是滿滿的黑色白色灰色的運動長衫就是短袖短褲跟白色襯衫而已,隨意挑了灰色的,幫四號換好衣服後,開始從脖子到額頭都細心地用濕毛巾擦拭,還特意用冰塊水來沾濕,果不其然冰水還能因高溫而快速蒸發,根本不是一般人的體溫了,不過蒸發時冒出熱氣使四號的體溫降低了不少,為了避免吹到風,派克諾妲還用毛毯把苑的身體好好包裹住。

 

「起來喝點粥吧,過會兒吃了藥睡一覺,好嗎?」聲音輕柔而略帶沙啞,派克諾妲將熱燙的粥放在餐桌上。

 

聽著派克諾妲沙啞的聲音及一連串的溫柔動作,四號像是鬆懈了一直以來的警戒,眼睛半瞇,紅色貓眼裏漸漸透出不曾有的無措和茫然,「媽媽...我好痛...」夢囈般說著,微瞇起眼,因為發燒的關係,四號很快就感到了疲倦。

 

派克諾妲毫不費力的抱起昏睡的四號,四號臉上流下一條淚水,記憶似乎被引導出了一點點,景象是一片紅色彩霞,跟一段話,看不到人,『啊啊我為什麼生下這種怪物!早知道不生下來就好!』這時四號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再次上升的體溫,派克趕快將她放在沙發上換掉濕的棉被及原本穿好又濕的運動衫,這次只留內褲,再次準備好一盆放滿冰塊的水盆在旁,開始為四號擦拭發燙的臉和身體。
 

派克諾妲的能力,藉由碰觸,讀取他人的記憶,還可以將記憶具現化成子彈將這些記憶直接打入他人的腦中。團員就該遵從團長的命令,要摸清知曉瞭解所有的一切,選擇長期近距離的相處。終於她在今天看到她的記憶。

 

旅團的他們,是被拋棄的棄兒,是被遺忘的流浪者。

 

而她,從最初的備受疼愛關懷卻以暴力怒罵來收尾,被人、被世界、被母親稱作怪物。

 

不過剛剛碰觸四號的額頭沒看到什麼,是剛好鬆懈的關係嗎?

 

在熱度完全降溫前派克諾妲依然持續擦拭,花了六小時的時間,還將塑膠袋套住枕頭上,第十二次換水後就減為三小時的擦拭,重新換上乾淨的運動衫蓋起唯一乾淨的毛毯,持續觀察四號的神情。沙發上的四號用鼻音哼了一聲,不耐煩的翻動一下身體,把毛毯踢開,然後差點戲劇性的滾下沙發時被派克諾妲準確的接住。派克諾妲熟練的幫四號掖好了毛毯,淡金色的頭髮因為低頭的動作垂落下來,掃過四號的鼻子,四號的眉皺了皺,又皺了皺鼻子,表情皺成一團,不過並沒有醒過來只是又把毛毯踢開,接著似乎在夢裡出現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很輕的彎了彎,口齒不清的說了話,「@#$$%^*^好吃。」四號神色才終於放鬆下來,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那種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膚色……真的是人類嗎?派克諾妲坐在沙發邊上,看著四號小小的神情變化,聽著穩定的呼吸聲,再次伸出一隻手,輕輕放在四號變得微熱的額頭上,四號並沒有因為這樣而警戒的醒過來,「終於退燒了。」為此鬆了一口氣的派克諾妲,臉上始終冷漠的表情也開始漸漸的柔和起來,「做了好夢嗎?」

然後,派克諾妲一直待在四號的住宅很久很久後才注意到手錶的時間16:00了,望著躺在沙發上的四號,想到這發燒真可怕斷斷續續燒了九個小時啊。

早上原本高燒39度沒吃半顆藥也沒吃粥就醒的四號,下午一醒來就看到過度神遊的派克諾妲,她在幹嘛?怎麼在這裏?眼裏帶點迷茫,警戒,小心翼翼,「妳在照顧我?」望下自己原先身上的襯衫被人換掉了,現在穿著棉質的灰色運動衫,滾了一層毛毯,熱死人了!可是剛睡醒有低血壓的她就是無法移動身體啊!

沉思的派克諾妲一見四號清醒,「妳該好好感謝我照顧妳的。」無奈的語氣,派克諾妲輕嘆一聲,嘴角微微上翹,勾出一個寵溺的弧度,「會熱嗎?我幫妳拿掉。」動作輕悄的掀開毛毯,伏下身低著頭,用額頭與四號的額頭做碰觸,紅色貓眼與漠紫色眼眸近距離的互望,派克諾妲語氣淡淡地說,「嗯沒再燒了。」再次碰觸四號的額頭,派克諾妲這次看到記憶,但眼前的事物都相當模糊,依然是一片紅色彩霞,可能是夕陽落下的景像,裏頭的畫面有一個被模糊掉的人說,『在被限制的世界裏,妳想要如何活下去?』然後,就一直處於模糊的紅色彩霞的畫面,彷彿一切都靜止不動。看不到其他。

四號抿了抿嘴唇,眼神一時無措,但是很快鎮靜下來,盯著派克諾妲漠紫色眼眸,相似的紫色眼睛,「是嗎。」如此說著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微微彎曲的指關節輕輕碰了下派克諾妲耳邊的髮絲,「謝謝妳,派克。」輕輕說著,原先戒備的眼神變得異常柔和,然後嘴角彎了起來,第一次對派克諾妲笑了。

派克諾妲嘴角也不自覺彎出一個弧度,抬手摸了摸四號的頭,「謝什麼,我們是同伴不是嗎?」這樣說著,卻想著剛剛的[模糊的紅色彩霞],看來是無法再進階摸出記憶了是吧?竟然有她竊取不到記憶的問題。

「是呀,我們是同伴呢。」四號沒有閃躲,只是享受著被派克諾妲摸頭的溫暖感覺。

那是她曾熟悉,實際陌生的紫色眼睛...媽媽......
  


 

 

  

 


待續


 

描述。派克諾妲,金髮紫眼(漠紫色眼眸)

描述。苑,黑髮紫眼(薰紫色眼睛)

苑的媽媽眼睛與派克諾妲是一樣的漠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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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